依舊是月圓時，
依舊是空山，靜夜。
我獨自月下歸來，
這淒涼如何能解！
翠微山上的一陣松濤，
驚破了空山的寂靜。
山風吹亂了窗紙上的松痕，
吹不散我心頭的人影。
-----------<<胡適之‧祕魔崖月夜>>
胡適雖為一代大師，但畢竟是個有血有肉的凡人。
話説當年青春年少的胡適從美國留學回到中國，聲名遠
播，更兼風度翩翩，對女士溫柔體貼，紳士風度十足。
自然，免不了有許多女孩子苦苦追求他，寫來許多神魂
顛倒的情書。追求者雖多，卻極少有人真正讓胡適動心
。只有曹誠英，她是最讓胡適刻骨相思的一位女性。
奉命成婚 卻遇心儀伴娘
胡適（1891~1962年），中國一代國學大師，是
五四新文化運動的主將。他於1912年來美留學，獲哲
學博士學位。1917年歸國，受蔡元培之聘為北大文科
教授。其母見兒子學成，頻頻催促，逼他速與幼年訂
婚並大他幾歲的江冬秀結婚。
胡適雖是新派人士，但憶及父親早死，全仗寡母撫
養成人，江女雖未過門，實際上婆媳相依相伴多年，自
己何忍拂逆母命，而蒙不孝不義之恥。他於是打定主意
，返回安徽績溪，依禮成婚。陰曆臘月三十，他半推半
就，苦澀交加，終於揭下江女士的蓋頭，進了洞房。
成婚之時，牽輓著新娘的兩位嬪相，一位叫胡跟卿
，小家碧玉，曼妙多姿。一位就是曹誠英（字珮聲），
她是胡適三嫂的妹妹，斯時，曹年方十六，正當花季妙
齡，體段高挑修長，一對黑寶石般的眸子明凈清澈，臉
上洋溢著濃濃的書卷氣。當時，她正在杭城念書，放假
歸來，恰遇胡適佳期。留學多年的胡適一看這位女子那
通體散髮出的優雅氣質，決非一般庸俗“脂粉”可比，
他怦然心動，禁不住多瞅了幾眼，留下了難以忘懷的印
象。就這樣，婚禮上的一面之緣升騰出了異樣感情。
曹誠英此前也常聽人説起胡適，説他怎樣才高八斗
，怎樣年輕英俊，怎樣志向遠大，漂洋過海求學。當她
看到胡適那清秀的臉龐以及藏在鏡片後那對睿智的眼睛
時，臉紅心跳，由欽佩敬慕一下子升騰為一種異樣的感
情。
兩赴杭州 才子佳人情意綿綿
此後，曹珮聲在家長的包辦下，也嫁給了從小訂婚
的胡冠英，但她爭取外出求學，於1920年考入杭州第一
女子師範學校。可是由於婚後四年未生孩子，丈夫竟在
家裏娶了小妾。已經接受了五四新思想的曹佩聲於1922
年底與丈夫離婚，繼續在女師讀書。這時她已20歲。
胡適新婚後，久未見到曹珮聲。此時聽説她在杭州
獨居。1923年4月，胡適以養病為由到杭州。據胡的好
友，也是曹的親戚、詩人汪靜之説法：胡適此行目的主
要是來看當年的小伴娘。此次胡看到曹已是亭亭玉立的
女學生，依然開朗而帶幾分傷感。他倆一同遊玩了4天
。臨別時，胡適寫了《西湖》詩：十七年夢想的西湖/
不能醫我的病/反使我的病更厲害了/這回來了/只覺得
伊更可愛/因而捨不得匆匆就離開了…… 讀者不難理解
詩中的“伊”指的是何人。
胡適回去後，一直寢食不安：曹珮聲讀了《西湖》
詩，也深知對方的情意。於是她將和胡拍的旅遊照片，
附上自己一張單身像，寄給胡適。胡適把這些照片珍重
地貼在1923年5月25日的日記中。這時胡適已陷入情
網，相思急切，又於6月8日專程赴杭，與曹再次歡聚。
胡適在杭州城南的清修寺住下來，該寺主持早慕胡
適大名，欣然將兩間小齋房租給他使用。
於是胡與曹在這個幽靜的寺院盡情享受愛情的幸福
。他倆或一同讀書，或對弈、品茗，或漫游於湖光山色
之中。這些日子，正值女師放暑假，之後開學了，曹珮
聲再請了一個月的假，陪伴胡適。
胡適在日記中多處記錄了他和曹珮聲一同漫步於山
水之間。 今天晴了，天氣非常好。下午我同珮聲出門看
桂花，過翁家山，山中桂樹盛開，香氣迎人。我們過葛
洪井，翻山下去，到龍井寺……（《胡適日記》）
在這裏，他們的感情迅速升溫，是驅不走的情魔，
是吹不散我心頭的人影（胡適詩《秘魔崖月夜》），
也是他們一生中最為纏綿熱烈的一段戀情，以致有了結
晶。胡曾在日記中寫道：“這三個月，過了我一生中最
快樂的日子。”
偷情敗露 原配以死相逼
胡適狂熱地愛上曹誠英，渴望與她結伴百年，産生
了與江冬秀離婚的念頭。
回到凶悍的江冬秀身邊，胡適欲言又止，不敢吐露
離婚半個字。沒有不透風的墻，江冬秀髮現了丈夫的婚
外情，怒火中燒，忍不住大吵大鬧。一天，她從廚房裏
取來一把鋒利的菜刀，邊哭邊哭邊吼：“你想與我離婚
！好吧，我先殺了兩個兒子，然後自殺，讓開大路，你
和佩聲去過神仙日子吧！”
嚇得胡適魂飛魄外，渾身顫抖，一句話也説不出不
出來。江冬秀不肯罷休，假裝舉刀欲砍兒子，這時胡適
猛醒過來，上前奪下菜刀，結結巴巴地央求道：別發怒
，別胡來！我不和你離婚了。胡適這樣説，江冬秀順水
推舟，放下菜刀，漸漸息怒。
胡適帶著愧疚的心情，告訴曹誠英： “江冬秀以死
相逼，我只能屈服，否則將丟三條人命，我難以抗拒，
看來我和你不能結合了。”
作為交換條件，他向曹誠英承諾：你先打胎，等你
畢業後，保送你到美國留學。事已至此，曹誠英只好含
淚點頭。
孤身到老 至死情難了
曹誠英結束了與胡適的戀情，心情壓抑憂傷，終日
以淚洗面。為使她精神振作，擺脫苦戀，胡適對她關懷
備至。
1925年夏，曹誠英從杭州第一女子師範畢業。經
胡適介紹，於同年9月人南京東南大學農藝系攻讀，1931
年畢業後留校任教。後來又經胡適推薦，曹於1934年
赴美國留學，進入康奈爾大學農學院。1937年，她獲
得遺傳育種學碩士學位，歸國後先後在安徽大學、復旦
大學執掌教鞭，成為中國農學界第一位女教授。
1939年，曹誠英結識了一位姓曾的歸國留學生，兩
人産生了戀情，不料江冬秀在男方親戚面前敗壞曹的名聲
，致使男方單獨宣佈解除婚約，氣得曹誠英要上峨眉山做
尼姑。這件事，在胡適1940年2月25日日記中有明確記
載：“吳健雄女士（按：吳健雄是胡適的學生，曹誠英的
同學和朋友）來説：友人傳來消息，珮聲到峨眉山去做尼
姑了。這話使人傷感。珮聲去年舊曆七夕寄一詩云：
孤啼孤啼，倩君西去，為我殷勤傳意。道她未病呻吟
，沒半點生存活計。忘名忘利，棄家棄職，來到峨眉佛地
。慈悲菩薩有心留，卻又被恩情牽繫。
郵印僅有“西川，萬年寺，新開寺”八個字，當時在
美國任中國駐美大使的胡適讀完信和詩，大吃一驚，想回
信勸慰，但信中未留地址，無法回信。幸虧其兄曹誠克勸
她下山，才沒有削髮為尼。
曹誠英連續受至婚姻、戀愛的沉重打擊，吃飯不香，
睡眠不足，身體漸漸消瘦，面容憔悴，精力衰弱，進而患
上了肺病，經檢查認定已達三期。病情凶險，那時尚無治
肺病的特效藥。
消息傳到美國，胡適聞之驚駭，連聲嘆息： “是我拋
棄害了她，是江冬秀報復害了她！……”無奈之中，胡適
托即將回國的吳健雄帶一封信並300美元給曹誠英。吳健
雄返美後，笑著對胡適説：“曹誠英收到你的信以後，快
活得忘記了一切煩惱，而不再作出家之想了，可見你魔力
之大，可以立刻轉變她的人生觀。我們這些做女朋友的實
在不夠資格安慰她。”
1940年代中晚期，中國處在大動亂、大動蕩時期。
在新中國成立前夕，曹誠英不滿國民黨的統治，她勸説胡
適不要去台灣，不要到美國去。胡適當過駐美大使，顧慮
重重，決然流亡美國。從此，他與曹誠英天各一方，大洋
阻隔，鴻雁斷絶。
曹誠英1958年退休，1969年返歸故里，在安徽績溪
山區落戶，安度晚年。
楊林橋位於胡適家鄉安徽績溪上莊村的村口，1965年
6月25日，楊林橋被山洪沖毀，曹珮聲捐獻了自己的積蓄，
重修楊林橋。
1973年1月18日，曹誠英患肺癌在上海去世，終身未
再嫁人，臨終前她留下遺言，一定要把她安葬在楊林橋邊的
那條小路旁，因為那是胡適回家的必經之路。
－－摘編自北京《縱橫》雜誌
轉貼資料來源：http://teacherchin.pixnet.net/blog/post/11889190
依舊是空山，靜夜。
我獨自月下歸來，
這淒涼如何能解！
翠微山上的一陣松濤，
驚破了空山的寂靜。
山風吹亂了窗紙上的松痕，
吹不散我心頭的人影。
-----------<<胡適之‧祕魔崖月夜>>
胡適雖為一代大師，但畢竟是個有血有肉的凡人。
話説當年青春年少的胡適從美國留學回到中國，聲名遠
播，更兼風度翩翩，對女士溫柔體貼，紳士風度十足。
自然，免不了有許多女孩子苦苦追求他，寫來許多神魂
顛倒的情書。追求者雖多，卻極少有人真正讓胡適動心
。只有曹誠英，她是最讓胡適刻骨相思的一位女性。
奉命成婚 卻遇心儀伴娘
胡適（1891~1962年），中國一代國學大師，是
五四新文化運動的主將。他於1912年來美留學，獲哲
學博士學位。1917年歸國，受蔡元培之聘為北大文科
教授。其母見兒子學成，頻頻催促，逼他速與幼年訂
婚並大他幾歲的江冬秀結婚。
胡適雖是新派人士，但憶及父親早死，全仗寡母撫
養成人，江女雖未過門，實際上婆媳相依相伴多年，自
己何忍拂逆母命，而蒙不孝不義之恥。他於是打定主意
，返回安徽績溪，依禮成婚。陰曆臘月三十，他半推半
就，苦澀交加，終於揭下江女士的蓋頭，進了洞房。
成婚之時，牽輓著新娘的兩位嬪相，一位叫胡跟卿
，小家碧玉，曼妙多姿。一位就是曹誠英（字珮聲），
她是胡適三嫂的妹妹，斯時，曹年方十六，正當花季妙
齡，體段高挑修長，一對黑寶石般的眸子明凈清澈，臉
上洋溢著濃濃的書卷氣。當時，她正在杭城念書，放假
歸來，恰遇胡適佳期。留學多年的胡適一看這位女子那
通體散髮出的優雅氣質，決非一般庸俗“脂粉”可比，
他怦然心動，禁不住多瞅了幾眼，留下了難以忘懷的印
象。就這樣，婚禮上的一面之緣升騰出了異樣感情。
曹誠英此前也常聽人説起胡適，説他怎樣才高八斗
，怎樣年輕英俊，怎樣志向遠大，漂洋過海求學。當她
看到胡適那清秀的臉龐以及藏在鏡片後那對睿智的眼睛
時，臉紅心跳，由欽佩敬慕一下子升騰為一種異樣的感
情。
兩赴杭州 才子佳人情意綿綿
此後，曹珮聲在家長的包辦下，也嫁給了從小訂婚
的胡冠英，但她爭取外出求學，於1920年考入杭州第一
女子師範學校。可是由於婚後四年未生孩子，丈夫竟在
家裏娶了小妾。已經接受了五四新思想的曹佩聲於1922
年底與丈夫離婚，繼續在女師讀書。這時她已20歲。
胡適新婚後，久未見到曹珮聲。此時聽説她在杭州
獨居。1923年4月，胡適以養病為由到杭州。據胡的好
友，也是曹的親戚、詩人汪靜之説法：胡適此行目的主
要是來看當年的小伴娘。此次胡看到曹已是亭亭玉立的
女學生，依然開朗而帶幾分傷感。他倆一同遊玩了4天
。臨別時，胡適寫了《西湖》詩：十七年夢想的西湖/
不能醫我的病/反使我的病更厲害了/這回來了/只覺得
伊更可愛/因而捨不得匆匆就離開了…… 讀者不難理解
詩中的“伊”指的是何人。
胡適回去後，一直寢食不安：曹珮聲讀了《西湖》
詩，也深知對方的情意。於是她將和胡拍的旅遊照片，
附上自己一張單身像，寄給胡適。胡適把這些照片珍重
地貼在1923年5月25日的日記中。這時胡適已陷入情
網，相思急切，又於6月8日專程赴杭，與曹再次歡聚。
胡適在杭州城南的清修寺住下來，該寺主持早慕胡
適大名，欣然將兩間小齋房租給他使用。
於是胡與曹在這個幽靜的寺院盡情享受愛情的幸福
。他倆或一同讀書，或對弈、品茗，或漫游於湖光山色
之中。這些日子，正值女師放暑假，之後開學了，曹珮
聲再請了一個月的假，陪伴胡適。
胡適在日記中多處記錄了他和曹珮聲一同漫步於山
水之間。 今天晴了，天氣非常好。下午我同珮聲出門看
桂花，過翁家山，山中桂樹盛開，香氣迎人。我們過葛
洪井，翻山下去，到龍井寺……（《胡適日記》）
在這裏，他們的感情迅速升溫，是驅不走的情魔，
是吹不散我心頭的人影（胡適詩《秘魔崖月夜》），
也是他們一生中最為纏綿熱烈的一段戀情，以致有了結
晶。胡曾在日記中寫道：“這三個月，過了我一生中最
快樂的日子。”
偷情敗露 原配以死相逼
胡適狂熱地愛上曹誠英，渴望與她結伴百年，産生
了與江冬秀離婚的念頭。
回到凶悍的江冬秀身邊，胡適欲言又止，不敢吐露
離婚半個字。沒有不透風的墻，江冬秀髮現了丈夫的婚
外情，怒火中燒，忍不住大吵大鬧。一天，她從廚房裏
取來一把鋒利的菜刀，邊哭邊哭邊吼：“你想與我離婚
！好吧，我先殺了兩個兒子，然後自殺，讓開大路，你
和佩聲去過神仙日子吧！”
嚇得胡適魂飛魄外，渾身顫抖，一句話也説不出不
出來。江冬秀不肯罷休，假裝舉刀欲砍兒子，這時胡適
猛醒過來，上前奪下菜刀，結結巴巴地央求道：別發怒
，別胡來！我不和你離婚了。胡適這樣説，江冬秀順水
推舟，放下菜刀，漸漸息怒。
胡適帶著愧疚的心情，告訴曹誠英： “江冬秀以死
相逼，我只能屈服，否則將丟三條人命，我難以抗拒，
看來我和你不能結合了。”
作為交換條件，他向曹誠英承諾：你先打胎，等你
畢業後，保送你到美國留學。事已至此，曹誠英只好含
淚點頭。
孤身到老 至死情難了
曹誠英結束了與胡適的戀情，心情壓抑憂傷，終日
以淚洗面。為使她精神振作，擺脫苦戀，胡適對她關懷
備至。
1925年夏，曹誠英從杭州第一女子師範畢業。經
胡適介紹，於同年9月人南京東南大學農藝系攻讀，1931
年畢業後留校任教。後來又經胡適推薦，曹於1934年
赴美國留學，進入康奈爾大學農學院。1937年，她獲
得遺傳育種學碩士學位，歸國後先後在安徽大學、復旦
大學執掌教鞭，成為中國農學界第一位女教授。
1939年，曹誠英結識了一位姓曾的歸國留學生，兩
人産生了戀情，不料江冬秀在男方親戚面前敗壞曹的名聲
，致使男方單獨宣佈解除婚約，氣得曹誠英要上峨眉山做
尼姑。這件事，在胡適1940年2月25日日記中有明確記
載：“吳健雄女士（按：吳健雄是胡適的學生，曹誠英的
同學和朋友）來説：友人傳來消息，珮聲到峨眉山去做尼
姑了。這話使人傷感。珮聲去年舊曆七夕寄一詩云：
孤啼孤啼，倩君西去，為我殷勤傳意。道她未病呻吟
，沒半點生存活計。忘名忘利，棄家棄職，來到峨眉佛地
。慈悲菩薩有心留，卻又被恩情牽繫。
郵印僅有“西川，萬年寺，新開寺”八個字，當時在
美國任中國駐美大使的胡適讀完信和詩，大吃一驚，想回
信勸慰，但信中未留地址，無法回信。幸虧其兄曹誠克勸
她下山，才沒有削髮為尼。
曹誠英連續受至婚姻、戀愛的沉重打擊，吃飯不香，
睡眠不足，身體漸漸消瘦，面容憔悴，精力衰弱，進而患
上了肺病，經檢查認定已達三期。病情凶險，那時尚無治
肺病的特效藥。
消息傳到美國，胡適聞之驚駭，連聲嘆息： “是我拋
棄害了她，是江冬秀報復害了她！……”無奈之中，胡適
托即將回國的吳健雄帶一封信並300美元給曹誠英。吳健
雄返美後，笑著對胡適説：“曹誠英收到你的信以後，快
活得忘記了一切煩惱，而不再作出家之想了，可見你魔力
之大，可以立刻轉變她的人生觀。我們這些做女朋友的實
在不夠資格安慰她。”
1940年代中晚期，中國處在大動亂、大動蕩時期。
在新中國成立前夕，曹誠英不滿國民黨的統治，她勸説胡
適不要去台灣，不要到美國去。胡適當過駐美大使，顧慮
重重，決然流亡美國。從此，他與曹誠英天各一方，大洋
阻隔，鴻雁斷絶。
曹誠英1958年退休，1969年返歸故里，在安徽績溪
山區落戶，安度晚年。
楊林橋位於胡適家鄉安徽績溪上莊村的村口，1965年
6月25日，楊林橋被山洪沖毀，曹珮聲捐獻了自己的積蓄，
重修楊林橋。
1973年1月18日，曹誠英患肺癌在上海去世，終身未
再嫁人，臨終前她留下遺言，一定要把她安葬在楊林橋邊的
那條小路旁，因為那是胡適回家的必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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